“剧是好剧，就是节奏慢了点。”有网民如此吐槽号称《白夜追凶》“兄弟篇”的新剧《重生》。正在网络平台热播的《重生》豆瓣评分达7.8，高于许多国产同类剧，可依然没能改掉“节奏慢”的顽疾。2017年的《白夜追凶》大获成功后，虽然国产探案剧整体节奏不断加快，《镇魂》《绅探》等国产探案剧大概3至4集能够破一个案子，但对于看多了同类美剧韩剧的观众来说，这种节奏依然“有点慢”。

破案为啥这么慢

与《白夜追凶》同属一个“宇宙”的《重生》剧情进度明显迟缓，剧集在一开始简单交代“714枪案”经过后，便开始用大段独白来渲染氛围。独白戏份不只在开场出现，而是每当男主角陷入内心困境时，就会出现独白内容，有观众吐槽“刚感受到一点紧张，然后就出戏了”。另外秦驰(张译饰演)与冯潇(赵子琪饰演)的感情戏同样拖慢节奏，剧集开始不久便出现两人在树林里追逐打闹的戏码，不仅没有必要而且十分突兀。冯潇作为资深女警官，过于“感情用事”，又将剧情节奏拖慢。

该剧制片人解释称，这是为了突出剧本的文艺氛围。但这种探案剧叙事手法往往效果不佳，例如同样因为节奏拖沓而受质疑的探案剧《冷案》，突出描述人物心理状态，甚至仔细刻画凶手的身世、家庭、社会关系，挖掘犯罪原因。最终导致平均7至8集才破一个案子，剧情节奏受到观众质疑。

目前，与古装剧、家庭剧相比，国产探案剧刻意拖节奏的情况其实不算严重，并且已经有所缓解。2019年全年剧集平均单部集数38.02集，比去年少了1集多。而国产探案剧基本在30集左右，2018年的《原生之罪》、2019年的《绅探》等只有24集。那么国产探案剧为什么依然显得节奏偏慢？其中一个原因是除《白夜追凶》这类专业型探案剧外，“融合型”探案剧占据较大比例，这类剧集的探案部分通常节奏较慢。例如正在热播的《两世欢》混合了爱情、探案多种元素，为了吸引女性受众，剧集删去原著中的多个案件，着重丰富破案过程中男女主的感情戏码，最终集数定格在36集。

而导致探案剧节奏放慢的另一个原因则是剧组“想赚钱”，即为了利益回报有意拉长剧情长度。由于一部电视剧的资金投入大多为一次性的，明星片酬虽然按集数计算，但拍摄档期相对集中。这样一来，集数越长平摊费用就越低。而在国产电视剧一般集数越多，价钱越高。对于平台来说，集数越多贴片广告时长就越多。而美英剧和日韩剧是按季售卖，流媒体也并非靠卖广告生存，因此剧集品质才是被关注的重点。

破案效率美剧1∶1国产剧4∶1

目前国产探案剧的节奏大多与《白夜追凶》一致，32集8个案件，平均4集破1个，《绅探》等少数剧集2至3集解决一个案件。从《白夜追凶》开始，近几年国产探案剧节奏明显加快，但同类型美剧和日韩剧节奏依然明显快过国产剧。美国探案剧基本保持1集侦破1到2个案件的节奏，只有大事件才会花费2到3集。

近期有望以原班人马回归的经典探案美剧《犯罪现场调查/CSI》，代表典型的美剧探案模式，一集一个故事。故事不复杂，感情线非常少，主要展示调查小组通过尖端科技破案的过程。每集40分钟，从揭示案情、到达现场、高科技取证、抓捕凶手到结局主角发表经典感言，几乎全程高能。这种快节奏也带来了高收视，本剧开播收视人数冲破2000万，从第三季到第五季连续三年收视人数超2500万。

2010年至今总共拍了4季的英剧《神探夏洛克》，则是另一种“快节奏”模式。该剧每季3集，每集90分钟，而每一季也只讲三个案件。但《神探夏洛克》叙事方式更犀利，“高能”反转更多。让许多观众感觉节奏反倒比美剧更快。日本经典探案剧《相棒》已推出18季，依然保持1集1个案件的节奏。但观众并没感觉到节奏有多快，主演通常慢悠悠地泡杯茶后才开始探案工作，完成调查后喝杯小酒再悄然离去。而韩国探案剧则基本采用“一个大案串起一堆小案”的手法，例如2016年的《信号》，结合穿越、科幻等多种元素，平均两三集一个案件，但核心案件主线贯穿始终。近期播出的韩剧《无人知晓》则追求沉稳叙事节奏，不但没有感情戏，也没有支线情节。

（记者 罗晓汀）